按摩店刚被端了老巢，李烟被迫失业，除了几个熟客偶尔来招呼招呼他，几张票子花的比撂的快。但他不肯在家里做，客人更不可能带他回家，更别说花钱带他开房，几个单都泡黄了。他暗自啧啧，真抠门。日子冷清的要命，说拮据倒不至于，但每个月还得按时给老家寄钱，出租屋房租快到期，李烟望天叹息，真是倒霉事都捅一窝来。

好容易赶上个休息日，陈阪闲着无聊，照常去伍裕诃纹身店里看牌。

李烟馋纹身这档子事馋很久了。还在北面儿老家的时候就有纹身的江湖手艺人在那块儿驻扎过，他还动心想学，看人家手里花花绿绿专业的器件，在人胳膊脊背大腿上扎根，觉得它一点一点化成个图案的过程特神圣。但没钱，燃了会儿无用的火就灭了这念头。这会儿落魄潦倒，他也懒得顾那么多了，关了门搭辆车往纹身店里走。

纹身店的老板叫伍裕诃，在床上搞过两回，也就认识了，李烟受不住他那些招，喜欢带道具上床玩儿SM，伍裕诃也嫌他架不住玩刺激的，但好在他口活好，床上够配合，彼此印象不算差。

“纹哪儿。”

伍裕诃带上手套，侧过头问他。

李烟掀起上衣，往侧边腰上指：“这儿。”

“就纹那条血管，红色的，一直延伸到这里。”他的手指从左侧肋骨勾勒到胯骨，最后落在离胯骨一两寸距离的小腹。

血管纹身这事他早跟伍裕诃提过，图都给他看了好几遍，想不记住都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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