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一点四十，卫庄忽然听见铃声，醒了过来。

星光黯淡，乌云蔽月，室内仅余手机微弱的光线，他错过了好几个电话，手机还在一旁响着。

卫庄清了清嗓子：“喂。”

“……”盖聂声音还带着熬夜后的沙哑，道，“吵醒你了？”

“没有，做梦醒了。”

卫庄起身，拿过床头的水润润嗓子，只身盯着晦暗的虚空。

盖聂：“梦见什么了？”

“以前的事，跨年那天。”

他们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联系，疏远的就像两个陌生人，但盖聂总是这么直来直往，好似浑不介意那些逝去的时间，根本没有心。

卫庄揉揉眼睛，疲惫地说：“上次想起这些，咱们就分手了。”

盖聂沉默以对，身边的计算机飞快运转，研究所所有东西都泛着冷白的银光，从办公室的窗外，也看不见高挂的明月。

“还没过午夜。”盖聂顿了顿，“生日快乐。”

“谢谢。”卫庄淡淡道，“下次不用叫荆天明过来，我不需要那样。”

“他只是顺路，礼物——”

“什么时候回来？”

“……”

盖聂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，细密的睫毛在眼前打下阴影。

“…你在等我吗？”

“我一直在等你，盖聂。”卫庄冷讽道，“你不要太没有良心了。”

基地没有昼夜，两班人轮流倒，负责核心的人两天不睡是常有的事。

盖聂一人坐在寂静的办公室里，透明玻璃外，工作人员步履匆匆，正在等待计算机验算的最后一批数据，只要结果正确，这个项目就基本完成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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