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庄进来的时候并不疼痛。

盖聂晕乎乎的，看见卫庄欺身下来的模样，忽然想起他陪嬴政去韩国的第一个夜晚，他们从天枢上下来，盖聂没有回嬴政身边，而是听小庄安排住在了紫岚轩，夜不深，紫岚轩正厅还是觥筹交错，灯影幢幢，这处却清静地听不见一丝人声，卫庄回来的时候，他正坐在紫兰轩别院的长廊下，因为找不着灯，连火都没点。所幸月光直直照着庭院，卫庄去了又回，穿身黑衣，靠近他十步才见他悠悠转过头来，手里捧着酒杯，里面还盈盈盛着月光。

卫庄：“……”

盖聂看见他，在廊下朝他笑了笑，他平日总皱着眉，一副在思索的样子，在酒和夜色的掩盖下，终于有了些久违的人情味。他将另一只酒杯递给卫庄，自己还想再倒，卫庄却看出他有些醉了，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手上的酒拿走，放在廊下。

他年少时在鬼谷头一次喝酒，卫庄没看着他，一个错眼，盖聂已经喝地满脸通红，夜里睡觉的时候，还发酒疯跳进悬崖下的河洗澡，等他发现把人拉上来的时候，夜已深了，卫庄浑身滴着水又冷又冻，清醒了的盖聂不好意思地把弟子服外衫脱下来给他，被气死的卫庄哆哆嗦嗦又重新扔回身上。其实他没有发酒疯，他只是觉得有点热，而且有些东西怎么都消不下来，但这不能和小庄讲，第二天他怕尴尬就说自己什么都忘了，所以小庄一直觉得自己酒量不好，但其实他酒量还不错，初离谷的时候与人喝酒，甚至喝倒过一个酒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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