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习惯还是没变。

盖聂记得卫庄在鬼谷就喜欢赖床，除非他去练剑或师傅讲课，其余时候，卫庄总要赖到他做完早饭才起，一点帮不上忙，吃的时候倦意未退，不爱说话，还要吃很多。盖聂倒不介意他赖床，但卫庄不让盖聂赖床，这就很过分，秦军营帐里不乏家有老小的士兵，他与他们一同进食时，听到在外打仗的男人念叨家里的妻儿，说家里的两个小孩总是白天半夜不睡觉，天天都有说不完的话，长大了分窝睡，夜里还总能抓包讲悄悄话。盖聂一点也不羡慕，他睡眠浅，鬼谷时卫庄不让他赖床，就躺在被窝里面向他，不停的和他扯话说，念到盖聂怨怼的起来穿衣，他还赖在床上不起。

最舒服的只有冬天的早晨，他们两个躺在一个被窝里，可以互不干扰的抱团睡很久，因为卫庄怕冷，两个人睡着的被窝突然走一个，瞬间就会显得很空虚，于是盖聂既睡得香，又能理所应当的赖床。

就像现在。

春天的清晨虽然没有鬼谷冬天这么冷，卫庄还是把他整个人搂在怀里睡，而且昨晚上洗完一件衣服都没给他穿，两个男人抱在一起，盖聂动一动，就感觉到身上皮肤传来一阵阵令人发酥发麻的摩挲感，他根本走不了，卫庄像头盘踞着猎物的玄虎，叼着他准备随时开餐。

盖聂把头埋进被褥，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，简直觉得不可理喻，期间卫庄醒了一下，以为他冷给掖了掖被角，盖聂满呼吸都是卫庄的味道，挣扎着拍开了头顶的被褥，手摸到他胸口，指腹下纵横交错，俱是留痕的伤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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