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辰？什么时辰？

僧灵罗抬头看着台阶上只剩半具残躯的“青年”，心中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来。他想，这分明是青灵子——又或者，从来都不是？僧灵罗勉强站起身来，却觉得一阵强劲的烈风压至面前。身后少年挺身上前一步，想要站到僧灵罗面前替他抵挡——却只见一股异常耀眼的白光从殿中绽放出来，生生将僧灵罗与那少年震得飞了出去。

僧灵罗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变得极缓极缓，那少年的身影腾在眼角的余光里，现出原本九尾红狐的真身来。那高台的殿门之上，青灵子仅余的半边身体仿佛半具骷髅，正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自己，他身后的那堆肉山里，隐隐绰绰地浮着一层黑气。

僧灵罗只觉得一只冰冷的铁手瞬间伸到面前，正紧紧掐在自己的喉咙上，自己竟连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。他听见青灵子似笑非笑的沙哑声音在耳边道：

“小师弟啊小师弟，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？”

佛众生诸相

俱由心性生

若不依此见

不能见如来

僧灵罗的双眼里充满了泪水。他在那片耀目的白光中，看见一个少年人正抱着双臂，无奈地看着趴在树上，赖皮不肯念经的小沙弥。那小沙弥光着双脚，荡来荡去，奶声奶气地问：

“师兄，我们整天这么念经，有什么好处吗？”

那少年人无奈地苦笑：

“念经就是念经，难道能希冀什么好处吗？”

那小沙弥挠了挠光头，掰下树枝上的一颗嫩枝，放进嘴里嚼了嚼，一口啐了出来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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