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陀罗罕见地做了一个梦，是弗栗多栖息的湖边，黑雾萦绕，因而得以分辨出这里是梦境。他走到湖边，跪坐下来，水面映出他的倒影，依旧模糊不清。

“每个人都能在我身上看到所想之人，除了我，为什么？不光所想之人，甚至连自己都不曾看清。”

看着湖中倒影，他的心中冒出了这样的疑问，随即意识到身边的雾太浓了，便挥挥手，白光驱散了少许黑雾，黑雾却又执着地聚集过来。

“真烦人，跟吾友一样。”虽这么说，却并不讨厌，于是他干脆放弃了。

因陀罗极少做梦，但此时此刻，他不光意识到这是梦，还能在梦里凭自己的意识行动。踏进湖里，觉得湖水太冷，便离开湖边向远处走去，这是初次见到弗栗多时他所在的地方。

“第一眼看到吾友，着实惊讶于世间竟有如此强大美丽的存在，与此同时也确信了，我赢不过吾友，众神也赢不过。”

再走下去，附近的一切景色都未曾改变，湖中的莲花无人打理，却依旧肆意生长，自顾自地开放，直到他走到了天域的边境，望着层叠的浓雾。

“说起来，吾友在哪？”

——他已经被你杀死了。

因陀罗惊醒，手上没有血迹。是梦，但那一日的触感和血的味道挥之不去。他试图驱散这些杂念，起身更衣，前往神殿，因为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。

“今后您便是众神之主，吾等愿意追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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