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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4 一根皮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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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过多的预热,我和养父母就迅速适应了彼此。

他们的农场几年前就逐渐歇业,除了几个临时工,已经没有雇佣长工了。冬天更是没有任何农活,一眼望去只有零星几捆枯黄的干草,和没化干净又积上的雪。

养父离不开人,带养母去化疗时,我和养父就坐在等待区看电视读杂志。他时不时会忘记我是谁,也会记不得自己在哪里,清醒时倒还是那个很有趣的养父,只是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。

我们在医院出过不少事故,他会突然失忆对我发脾气甚至推搡,也会忘记告诉我要去上厕所,所幸前台护士总是包容的,会耐心地问我是否需要帮助。

养母的身体对化疗排斥度很高,医生提前告知的不适症她统统经历了一遍,后来实在扛不住了,医生把化疗间隔延长到了两周。

每次化疗完我们总会去镇上的家常菜餐厅吃一顿,养母没有胃口也没有精神,只能喝清淡的汤羹,有时候吃一半还得去吐一会儿。养父则需要帮他把食物切成小块,一口一口叉在叉子上,不能让他接触刀。

我们安静地进食,面无表情但也还算满足。

我随他们的起居作息,早睡早起,半夜有时候需要起来照应,早晨则起得比他们更早准备餐点。

我还住原来那间屋子,20多年了,也早变了模样。

每次化疗过后几天,养母的状况会稍微转好,我会抽几个小时去镇上采购,喝一杯冰咖啡喘口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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