佢月面前不远处，由穹顶吊下的魔法灯正亮着白惨惨的光，这灯美则美矣，晶莹剔透的，只是总觉得有些晃眼，晃得眼泪都要被激出来了。

“对不起……我马上走。”我把手悄悄背到了身后，指甲用力掐在手心里，才能勉强保持平静，“陛下……身体还好吗？”

佢月声音淡了下来，“我很好，谢谢关心。”

“陛下看着很疲惫，”我垂下眼，明知不该说这话，但还是厚着脸皮开了口，“政务是处理不完的，你不要让自己太累了。”

他有好几秒没说话，弧度不变的笑容却渐渐显得讥讽，“夜鸢，我不知道你是听说了什么，还是自以为是地想象了什么，但请你收起你无处安放的同情心，我怎么样还轮不到天界的人来指手画脚。”

“对不起……是我僭越了。”

我确实不该来，他根本不需要我的关心。

他声音已经不带情绪，像是在忍着厌烦，“出去。”

我也没脸再继续留在他面前讨人嫌了，转过身快速离去。

临到门口时，听见了他冷漠的声音，“你之前的房间还空着，如果你想多留几日，可以住那间。”

“谢谢陛下，”我压抑着酸涩的情绪道，“不用了，我马上就走。”

我话音落下，书房内静悄悄的，没有任何一点声音。

雕花大门在我身后缓缓合拢，我慌不择路地快步走出去几步，寻了一个无人的拐角蹲下哭了起来——

他果然讨厌我了，只说两句话也不耐烦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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