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三十，两人在家一顿火锅，一天就搓过去了。客厅电视里放着春晚，他俩一人套了件羽绒服，来阳台上抽烟。

城里不让放烟花鞭炮，这会四下静悄悄的，偶尔有哪家整个活搬出音响来，炸一串“电子鞭炮”，没见过阵仗的家犬们立刻开始狂吠，把月亮都叫出来了。

原来白天下一天的雪已经停了。

荆奕上身羽绒服，下身就一条家居裤，这会又开着窗，风一来他就哆嗦。烟灰也跟着哆哆嗦嗦地落下来，他耳朵红鼻子也红，像小时候画报里的简笔画小孩。

他笑啊，一直在笑，笑胡州说的笑话，笑从那边飘过来的烟。

都是老烟枪，谁也不介意谁的二手烟，只是现在日子慢了、安稳了，他忽然开始惜命起来。

他们这么尼古丁双倍夹击，以后牙都得抽黄了。

要不戒烟算了。

可荆奕喜欢胡州抽烟的模样，喜欢低垂的眉眼，喜欢慢悠悠扫过来、见着他才开始笑的表情。

胡州难得有这样堪称温柔的时候。

虽说性格不刺儿，但是胡州光这张脸就够唬人了，不笑的时候眉毛一压下来，活像谁欠了他千八百万。

与荆奕共处他又大多是安静的，仿佛为长端着架子，有什么心思也只能偶尔从间隙里窥见。

他不会主动明明白白地与荆奕说，因为肚子里揣着心思，不能说。

荆奕的喜欢可谓是糊里糊涂了。他也揣着自己的小心思，他不乐意逼胡州选，也不想对方为什么简单清浅的好处念着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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