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冬是数着节气歌过的，每数一句就有新的盼头。开春翠绿的新叶，入夏的第一丝热风，和往年比也没有什么特别不同的地方。

赵宣倚在教室后门框抱着胳膊看谢安上课。

谢安穿的深色驳领软料西服衬衫，在讲台上随着板书服帖地轻轻地晃，腰带当中松松一掐。赵宣看得出来谢安不是特别喜欢把自己处于社交状态，但上了讲台动作大方举止合体。清楚标准的发音，恰到好处地抛梗，是赵宣他得不到的风趣幽默的一面。

他的课一直有不错的出勤率。

谢安长得也美，但一点也不妩媚，赵宣想了半天想不出其它个形容词。他的脸窄窄的，眉眼很精致，鼻尖有轻轻的一点上顶的弧度，显得很年轻，像个长不大的学生，赵宣曾经听见人问他是不是少数民族，或祖上有没有混血的基因。谢安回答了些什么他也没听清。但偏偏这人眼神淡淡的，看什么都如蜻蜓点水，微风拂面。

下一节自习，谢安还在回答学生的问题。这个学生赵宣认得，谢安仿佛和他很熟，偶尔还会动用私人时间辅导他专业课不懂的问题，看上去属于家境贫寒刻苦读书的一类。又等了十几分钟，谢安终于直起腰收了书本向门外走去。即使当作没看到，他知道赵宣也会贴过来。赵每次都会伸出手牵住谢安，所以谢安习惯性的往后空甩了一下手躲开，今天却打了个空，赵宣避了一下说，“刚处理人去了，身上脏。”谢安想起来，对，他好像有一点洁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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