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忙脚乱擦着脸上的泪痕，白他一眼：“你再说，日后我便不许他再来。”

“姑奶奶，谁惹你了，反正我打赌，他舍不得惹你。”肃清哄道。

“无妨，不过没睡好，撒个娇，自己越想越委屈了。”他笑着将我从肩头拉下来，抽纸巾擦干脸上的水渍，继续笑：“越来越淘气。”

这才抬头看肃清身后人，忙扶着我站起身：“陈老。”

我愣愣牵着他的手，不说话。

肃清将老者推至身前：“既然你们认识，我就不介绍了，你们聊，我去忙了。”说着低头咬着老者的耳朵不知道说了什么，老头抬头诧异的看着我。

“肃清，留下来泡茶吧，也教教我家这个小东西，不要浪费了你的好茶叶。她，反正只要有味道即可，哪懂茶道。”

四人重新坐定，我捧出那块已经被我掰的七零八落的镇店之宝递给肃清，他忍不住又白了我一眼。我不得不讨好的将面前的干果碟朝他那边推了推，这一切落入身侧的人眼前，一笑，抓过一把干果替我剥了起来，剥好后，堆在我面前干净的纸巾上，这才抬头对老者说：“老师，许久不见。”

“莫染，此前抚琴的，是你？”老头似不信。

他点头。

“我记得你小时候……”老头顿住，不知如何继续。

“是，我小时候天资颇差，总惹老师生气。”他笑。

“听这琴音，倒像有数十载功底。”

“老师谬赞，不过这两年才开窍。”而后转向我：“幼时确实不爱抚琴，后来遇到这个小傻子，完全不通乐律，却偏偏分得清琴的好坏，识的曲中意。”伸手揽住了我：“明是个不学无术的小东西，却又是个祸水，生生祸害的我，下苦功，只为逗她开心。我常想，她只是疏懒，却有琴心吧。后来才懂得，曲中意，需得遇到曲中人，有感情的手指，才能弹出有感情的乐律，老师，可是如此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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