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念君不在家，何再复觉得这里冷清了太多，仿佛失去了人气。他以前不爱回家，是忙着正经事或者不正经的事。而现在，就是回到这个宅子，家也不像家了。

今天又是在章台留宿的一天，何再复叫了那个叫凯尔的人伺候。凯尔不是最红的，但也算懂事贴心，不止穆雪月喜欢他，何再复也喜欢。

“我是想说话，都找不到一个贴心的人。”何再复办完了事，半躺在床上。

“何先生不介意的话，可以告诉我，我嘴紧。”凯尔爬起来，靠在何再复的肩膀上。

“试过，确实挺紧的。”何再复摸了一把凯尔的下唇。

“讨厌。”凯尔看着何再复的左臂，漂亮的文身之下是一道细长的陈年旧疤。那不是盛开的花朵，而是枯萎的玫瑰。明明枯萎了，却还带着一种腐朽之美。

“你说，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情？”

“这么多年，何先生终于要梅开二度了？”

“我只爱过一个人，但他去世之后，那种情感变得越来越陌生。”

“婊子无情，戏子无义。我没喜欢过谁，什么感觉也不知道。若说平常的客人里，我最喜欢何先生。”

“我看你最喜欢穆家大小姐吧，长得漂亮还给钱大方。”

“穆小姐早就忘了我，我就指望着何先生了。”

“那你有没有喜欢的东西？”

“钱，值钱的东西，还有嘛……做爱也不错。”

“我却不知道他喜欢什么，我从来没有关注过。”何再复说着这些，心里却想着：他也许喜欢水彩和颜料，但他现在都不想学美术，也不想画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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