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作家想说的话：】

三年又三年，我还是在复健。

-----正文-----

好端端走在路上，莱纳有时会猛然一踉跄。

他偶尔如触电般暂停。莱纳会在交谈时突然沉默，在汇报时哑火。停滞的笑容，僵在身前没有握下去的手，凝固在嘴里的半个句子。

他有时也会在梦中惊醒，暴风雪之夜，仲夏夜，雷雨夜，闷湿潮热的春夜。

莱纳揭开潮潮的紧贴在身上的被单，深色有盐般味道的汗渍从他身上渍出，在睡衣上晕出深色轮廓，再接着在被单和床单上晕开，模糊地勾勒出一个侧卧的人形。

他立在镜子前，一点点揭开粘在身上的睡衣，像撕开一层皮。从下腹到肚脐，从腹直肌到侧腰。

他一颗颗解开扣子，到胸前的时候又停了手。他的胸肌隔着棉质布料耸在身前，两道深色的汗渍沿着乳沟在衣服上勾勒出具体的形状。

十七岁时他是硬的，脾气是硬的，胸也是硬的。统一营地的训练兵在洗澡时互相评判对方的身材，作势要去戳莱纳的胸肌。

嗷，弄痛我的手了！好作弄的同期生装腔作势地甩着手开玩笑。好硬啊，好大啊。淅淅沥沥的莲蓬头下，无数双手捻着冷水去戳去摸莱纳身上的肌肉，撸过腰窝又摆到胸前，推一推又摸一摸。少年人们带着遗憾又敬仰的眼神扫射他年轻的裸体，好硬啊，好壮啊，但怎么没有弹性。

现在他长得更大了，年长了，新陈代谢率下去了，身体开始软了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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