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只手慢慢从她胸口的窟窿里缩回去。赵东君低头看着手心里跳动着的心脏，英俊的脸上满是淡漠：

“原来爱人心，也不过平平无奇，只是一颗普通心脏而已。”

修罗玉姬的脸上瞬间辗转出数种情绪，怨恨、哀伤、不可思议。但是赵东君并没有理会她。

“心脏啊心脏，你告诉我，你在龙窟寺的地下，究竟看见了些什么？”

看见了什么呢？带着鲜血的心脏不住地舒张收缩。女儿家的心不善谎言，苦苦思索着。

也许是看见一双纤纤玉手，在污浊的泥块中揉搓着，直至原本皎洁的指甲里嵌满了污泥。

也许是看见粗衣箪食的少女，无数次将不成人形的泥俑推倒，裂成无数碎块。

也许是看见形貌粗糙的泥俑，在玉指的法力之下，忽然脖子一动，抬头露出丑陋的笑脸。

也许是看见近乎腐烂的肉块被堆积在地面上，少女的手微微颤抖着，不断渗出灵力的指尖，覆盖在那人毫无生气的脸上。

也许是前尘往事纷至沓来。前尘宝镜在石壁上凸显，空旷而寂寞的天宫，和白衣女子绝望而空洞的脸。

我这是在做什么，赵东君——不，我应该问你，帝释天？

心脏中不断溢出的红色鲜血凝固成了黑色，如蛛丝一般缠住赵东君的手掌。赵东君冷笑一声，想要抽身跃开，却不想黑色蛛丝如跗骨之蛆，直朝他的掌心钻去。

“你……你居然在自己的心脏上下毒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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