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和尚，你的意思是，我们现在看到的一切，并不是真实的世界？我们看不到其他人的存在，是因为我们进入了幻觉？”

僧灵罗点点头：

“这也许是一种解释。”

“还有其他解释？”

那少年话音未落，却见角落里一个影子闪动，像是有什么人匆匆走过。僧灵罗与那少年对视了一眼，便屏声闭气，忙忙跟了上去。

只见那黑影在夜色中健步如飞，显然对寺中地形驾轻就熟。僧灵罗与那少年好生奇怪，跟着那身影一路攀走，爬上数百阶的石梯，来到山顶一处清幽的院子里。

院子中一座四方小楼，楼中亮着烛火。烛光将一个僧人的影子投映在纸窗上，仿佛正在盘腿趺坐，念诵着什么。起先那僧人只是低声念经，渐渐声音焦躁了起来，像是与什么人起了争执。那少年动了动耳朵，站在院墙之下，嘴里小声复述着：

“‘你是大孚灵鹫寺的弟子，是主持方丈寄予厚望的高足。你怎么能辜负师父的希望，只为了一己私欲？’”

“‘虚皎，你是个懦夫。你心中明明喜欢聂宛眉，想要与她双宿双飞。连自己的真心都不肯承认，你谈什么佛经，谈什么天下苍生？’”

“‘虚皎、虚皎——当初师父替你起这名字，为的是，天上明月，皎皎白雪。是，你喜欢聂宛眉，想要与她长相厮守，求自己的痛快——那么师父呢？当年师父看你孤苦无依，差点在山下饿死——你如今长大成人，顶天立地，就是为了这么报答师父？’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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