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死？为了什么去死？”

僧灵罗心中焦躁，语气便免不了凌厉。虚皎却不慌不忙，将身子往迦楼罗尾翼上靠了靠，换了个姿势，忽然问：

“我们到大孚灵鹫寺，还要多久？”

僧灵罗不料他突然询问，看了看下方景色，心中估算一回：

“迦楼罗日行千里，从这里到大孚灵鹫寺，有上千里地——到寺中怕是得亥时了。”

虚皎点了点头，沉默不语。僧灵罗刚要再问，忽然一直闭目调息的聂宛眉开口，波澜不惊：

“所以你与我一刀两断，再不肯提往事，是因为你要接任住持之位，好心无挂碍，随时准备去死？”

虚皎被她突然一问，微微苦笑，半晌方道：

“我没有骗过你……那些往事，我真的……真的不太记得了……”

聂宛眉哼了一声，双目紧闭再不言语。虚皎看了她一眼，将颈上的一串佛珠摘下来，轻轻诵念。

一切众生性清净

从本无生无可灭

即此身心是幻生

幻化之中无罪福

虚皎的声音清幽绵长，有一股镇定人心的力量。虚云学着他的样子盘膝趺坐，跟着诵念了几遍，忍不住问：

“师兄，你说这个世界正在毁灭，是不是在骗我？”

虚皎看了看他，叹了口气：

“虚云，你年纪还小，道行未精。世界毁不毁灭，又如何改变你向佛之心？”

“虚云愚钝，请师兄教诲。”

“如果世界改变了，佛就不存在——那你信的是佛，还是佛的存在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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