僧灵罗与那狐狸对望了一眼，只听那狐狸轻轻道：

“我听不懂这玉姑娘在唱什么词，可是她唱得这么悲凉，好像也是一个伤心人。”

他蹲在地面上，握住僧灵罗的手掌看了看，又伸出手指，轻轻勾勒僧灵罗的掌纹：

“最近怎么这么总是遇见伤心人。”

僧灵罗与那狐狸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子对望，心想，若是无情，自然不会伤心。他耳边渐渐传来布谷鸟的啼鸣声，眼见月已低沉，红日未升，心中升起一股微微的焦虑感，皱了皱眉头，道：

“我得上山一趟。我要去弄个明白，五通神君和玉横陈在捣什么鬼，他们究竟想要从龙窟寺里得到什么。”

他又调息了一会儿，自觉内息均匀，正要低头叮嘱那狐狸，却不防那少年站起身来，紧紧将他抱住，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：

“大和尚……”

僧灵罗心中一动，轻轻蹭了蹭那少年脸颊，只觉得他肌肤温软，不禁印下一吻，柔声道：

“阿九，怎么了？”

那少年搂在他后腰的双手更紧，半晌，方道：

“我害怕……这里明明是我的家，可是如今，都变得不像是我的家……那个什么玉姑娘、什么道人，他们根本不属于这里……”

他抬起头，直视着僧灵罗的眼睛，道：

“小八不再长大……阿娘不会问我，这些年发生了什么……青灵子变得不人不鬼，穆千言成了五通神君座下的傀儡……大和尚，我在清平城地下的洞窟里，就觉得害怕……我们是不是打开了本不该打开的东西，是不是惊扰到了某些不该被惊扰的事情？……大和尚，我们可不可以到此为止？……为什么、为什么一定要去追寻，本就不该由我们负责任的事情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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