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午，阳光爬上被褥，晒得暖烘烘。

孔玉成醒了，往旁边蹭了蹭，没蹭着人，睁眼才发现已经空出一大块儿。枕上留有微弱的草香，他用力地吸了一口，心满意足地笑了。

隐约听见外头有人说话，他推开门，树荫下一老一少靠在一起，原来他师父已经回来了啊。

常一一眼就望见了他，未语面先红，撇过脸不好意思面对他。师父也看见了，向孔玉成合掌行过一礼，问：“您是？”

“他姓孔，是来借宿的。”常一替他回答了，然后好像还想说点什么，支支吾吾了半天，跑开了。

用过膳后，孔玉成回房收拾包袱，他也跟进来，悄悄地把门掩上。

“你现在就走？”

“对，你师父回来了我也没有理由待下去，”孔玉成停下收拾的动作，转身看着他，“舍不得我？”

常一低着头，不说是，也不说不是。

“跟我走吧？”这是他第三次问了。

他摇了摇头，苦笑：“师父只有我，走不得。”

半晌，把藏在身后的手拿了出来，纸包的蜜饯，仰头问他：“吃吗？很甜的。”

见孔玉成没有反应，讪讪地收回去，有些难堪。

“你送我到山门那儿吧。”

出了山门，常一还想再说些离别的话，但孔玉成只闷着头往前走，好像一点留念都没有，昨夜的温存不过是一场梦。

就这样结束了？

“孔玉成，你还回来吗？”他快听不清自己的声音，但下一秒便被压进一个热烘烘的怀里，常一有些眼热，也慢慢地搂住了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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