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青折和时旭东整日里待在一块，日子过得飞快，被允许下床的时候已经是开春，他才恍然发现，自己居然多活了这样久，已经过了柴荣的生日、自己的祭日。

肚子已经有了明显的弧度，时旭东偶尔会摸一摸，也没见到多开心，只是忧虑。

沈青折知道他担心什么，或许是危急时刻他抓着时旭东说“舍母保子”，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。

农历二月二，时旭东给他剪头发，摸着他脑后的发茬，摸小猫一样，又举着镜子给他看。

沈青折夸他手艺好，时旭东觉得是他太好看了，所以什么发型都好看。他闷着不说话，微微挪了步子，挡住外面探望的视线。

他这两个月费尽心思养好猫猫，让他气色好上许多，原本就好看，养好了更让人晃神。

于是一茬接着一茬，小护士与年轻医生，不拘男女，每天都想往这里晃上一晃。

或许是看着好看的人，上班都有动力一些。

时旭东只能忍。

时旭东把他抱到轮椅上，推着往外走。已经是开春的时候了，楼下有一块不大的绿地，枝叶繁茂。清晨的时候，人不太多，有几个穿着病号服的老人在活动筋骨。

沈青折被他扶着慢慢走，感觉自己像是刚学会走路那样：“你就没想过，我要是瘫痪了怎么办？”

时旭东说：“想过。”

沈青折偏头看他。

“不怎么办，”时旭东接着回答，“我想一直养着你……如果你愿意的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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