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照海死了。

出殡那天，阳光灿烂，李晨洺眯眼，洋洋日光洒在他的睫毛上，落下一层虚幻迷蒙的暖金色光影，给他疲白的面庞增添几分血色。

来送行的人不少，几乎都是现在或是曾经有过业务往来的客户，李照海沉浮商海数十年，看到这副百人相送的景象，也不知是会欣慰，还是悲哀。

对着李家未来接班人，没少人不想借此机会往李大少面前凑上一凑，打个熟脸。

应付太多，到后面，面上滴水不漏的李晨洺也不免烦郁，他是矜持的，也是习惯做好表明功夫的，奈何总有人不长眼，刚想往上来，便被一直站在李晨洺身边，冷面的李二少用眼神生生逼退了去。

李晨洺察觉这恶犬用气势划了个生人勿进的圈，于是拍拍李牧的肩，无声示意他低调收敛些，李牧啧了声，不爽的，但是也很给李晨洺面子的别开脸去。

过场走到最后，留到下来的不止是李家人，还有孤零零靠在树下的沈宣。

他前两天才从医院出来，死里逃生的他瘦了不少，看来沈柠给他的那一刀没少给沈宣带来困扰。

沈宣之前老说沈柠是猫，是一只捏着皮毛就能轻易弄死的小宠物。

他说着说着，倒是忘记兔子急了都会咬人，更何况是猫呢。

还记得之前李晨洺去医院看望他时，失血过多的沈宣躺在病床上，只用“玩脱了”三个字轻描淡写而过，好像那个腹部正流血的家伙，压根不是他沈宣，而是另有其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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