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为的家在城南一条破旧的老街里面，这条街叫柳花街，他们家是柳花街35号。

早上五点半，宁为被继母喊醒，睡眼惺忪地出门去买早餐。他趿着拖鞋晃晃悠悠地走到街口的早餐店，买了豆浆和油条，又在街坊邻居的议论声中慢慢回家。

宁家的事在这条街上已经流传了十来年，还是有人说不厌。只要看到宁为，他们就暗暗地在背后小声嘀咕:

“那就是宁家的灾星，你知道是咋的不？”

“听说这娃是个阴阳人，四五岁的时候把他妈吓跑了。他不知咋的又磕到头，成了个傻子。以前好像是蛮聪明的。”

“是聪明，老早就会读书，识字……我记得哦，是有天早上他妈跟个男人坐上车走了，这娃在后面追着跑，一下就撞到车屁股，把脑子撞坏了。”

“他爸呢？不给他治治？”

“娶了个新老婆，哪还顾得上这娃。你瞅，你瞅，那不是宁家媳妇吗？”

宁为抬起头，看到继母站在二楼窗口边，冷着脸朝下望，嘴唇蠕动着不知道是在骂谁。

他哆嗦了一下不敢再看，走进客厅，挨个去叫大姐和小妹起床。

大姐宁小霜才上高二，为了追求好身材，每天早上都节食不吃饭，把时间拿来化妆。宁为敲敲门，宁小霜说让他进去，他就低头进去了。

“傻子，过来帮我扣一下胸罩。”宁小霜面对衣柜站着，身上散发出桂花香水劣质的人工香精气味。宁为红着脸走近，手指颤抖着碰上她的后背，有点笨拙地扣好搭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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