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二暑假，夏夜河岸。顾昔慵懒地靠在栏杆上，百无聊赖地看着稀疏的行人，指尖松松地夹了根燃烧过半的香烟，却又好像忘记一般，隔很久才漫不经心地吸一口。

齐士真从暗处跳了出来，做了个夸张的鬼脸：“好啊你！一个人躲在这里抽烟，信不信我告诉……告诉……”结巴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到底能告诉谁，反倒是把自己给噎住了。

“试试？”顾昔把还没抽完的那支烟递了过去。

齐士真羞红了脸，小声嘀咕：“我妈不让我抽烟。”

顾昔低低地笑了声，收回手，把烟放进嘴里吸了一大口，再缓缓吐出灰色的烟圈，让它们尽数喷洒在齐士真的脸上。

淡淡的烟草味有些刺鼻，眼睛也渗出薄薄的一层水雾，但齐士真没有躲避，反而隔着烟雾肆无忌惮地盯着他的顾昔哥哥。此时他还不知道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是什么，只觉得他的顾昔哥哥样样都好。

烟雾散了，齐士真收回目光，问了件正事儿。“顾昔哥”，大了点就不好意思再叫“顾昔哥哥”，便改了口，“明年你就要高考了，那你有想过去哪里读大学吗？”除了妈妈，还能让他上心的也就只有顾昔了。

“去哪里读大学……”好似呓语般，顾昔轻飘飘地说着：“当然是离家越远越好……”

高考填完志愿等录取通知书的那段时间，顾昔就去韩芸店里帮忙。如今他已成年，便用自己赚的钱报了个驾校，每天早上五点多天气还很凉爽的时候去练一个多小时的车，一个月左右就拿到了驾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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