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活的困苦让闻楷江感觉自己被淤泥包裹，周围强大的压力挤得他喘不上气，只有抬头的时候才能看见一点希望，那个名为“卫季”的希望。

这座城很大，大到连偶遇都成了奢望。

第一次遇见齐元是在便利店打工的时候。

闻楷江接了同事的夜班，这个把西装穿的一丝不苟男人走了进来，要了一包烟和一盒套，闻楷江忍不住偷偷在心里骂了一句道貌岸然。

之后他就经常出现在这家便利店，偶尔还会和闻楷江攀谈几句。闻楷江知道了他叫齐元，三十岁，仿佛是个社会精英。

齐元也知道了这个孩子叫闻楷江，才十七岁，高中没读完就出来打工了。

闻楷江很快就被齐元的幽默风趣所吸引，逐渐对齐元放下戒备心，无话不谈，齐元听他讲述的时候总是笑眯眯的，样子温暖人心。

在得知闻楷江是个跨性别者之后，齐元也没有表现的很惊讶，甚至还问他：“你想不想变成女人？”

闻楷江之前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，齐元的的话在他心里刻下了深深的痕迹。

齐元也不着急，他对闻楷江说：“你可以慢慢想。”

可以变成心里那个自己吗？闻楷江想，但同时他也有些害怕。

闻楷江龟缩他的出租屋里思考了两天，他决定试试。他回到便利店，上起了夜班为这夜班相对较高的工资，也为了在遇见齐元。

可好几天，齐元都没有出现，每次便利店的们被推开，闻楷江就忍不住抬头去看，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，心里似有千万只蚂蚁在爬，挠得他坐立不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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