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经记不清要异乡跨几个年，今年的年尾又是在一个新而陌生的地方。孟玺跟着虞飏来到这个繁华的大城市，与他的家人一块陪同他治病。

凌晨四点的天空仍然蒙着一层黑，太阳还在转来的路上，空荡荡的马路上几乎看不见行人，也没有鸟鸣，一切陷入死一般的宁静。

寒冬的四点位于最冷的时间段，雪下了整整一夜，风刮了整整一夜，太阳光消失了整整一夜，呼出来的气在空中有了颜色，是热气骤冷凝结成的白色水汽。

虞飏被病魔折腾着肉眼可见的憔悴，体重直线下滑，嘴唇失去血色，头发因为化疗也掉的干干净净，闭着眼睛沉睡的样子让人担忧下一秒还会不会醒来。

孟玺火急火燎的赶到医院，来到病房门口放轻脚步，看到这幅画面，鼻头酸酸的，忍不住将手指伸到虞飏鼻子前探了探鼻息。感受到微弱温热的气打在指腹上，他扭头眨了几下眼睛，又跑到了医院楼下。

熏人的灰烟从口中徐徐吐出，孟玺蹲在角落处，没出息地落了眼泪，泪花大滴大滴浸湿他布满血丝的眼球，带来刺痛。他原本乌黑的头发冒了不少的白丝，脸上的皱纹因为长期的焦虑和睡眠不足多了几层，和过去对比像是老了几岁。

天边迟迟没看见那道橙红，天色却渐渐明了几分，今天是阴天，厚厚的云层遮挡住了那本该从东方升起的晨曦。

孟玺踩灭了脚下的烟头，来回跺了几脚，在寒风中又迎风走了会儿路，直到身上烟味散的差不多了，才往虞飏的病房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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